昨晚坐在被窝里翻阅一本日记体的小册子《丹霞日志》,“《南京知青之歌》案始末”这个标题一下子跳入我的眼帘,自称“老默”的人摘录的这篇报道让尘封已久的一个场面顿时在我脑海里鲜活起来:在那个年代,在那个初秋的下午(天还很热、蚊子很多),一间傍着生产队共育室的小屋(我的知青屋),里面聚集着七、八个青年人(我的同学、从不同的插队点过来的)。一阵阵歌声从敞开着的门窗里传出,歌声引来满道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挤着、拥着,探着身子望屋里瞅。而屋里的人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不变的姿势、不变的动作、重复着同一首歌词,象是专心致志,更象是忘乎所以。记得是那个平时不大爱唱歌的男生在教我们唱《“插青”之歌》,就是上面说的《南京知青之歌》。他是从他们大队的杭州知青哪儿学来的。开始是那种久违了的上“音乐课”或是排练“大合唱”的感觉,很兴奋,但并不知道在唱什么。而后,歌词内容渐渐清晰,情绪进入境界:惆怅、苦涩、无奈……还不乏点儿“自豪”或应该是“自嘲”。歌,唱了整整一下午,屋外的人什么时候散去的没感觉。
打那以后,好一段时间,我几乎天天都会唱这首歌:田间休息的时候、坐在灶口烧火的时候、躺在蚕匾里乘凉的时候……一个人唱实在很凄凉,但还是会唱。
那时只知道歌的作者被打成了反革命,今天才清楚了这个案件的始末,是许世友将军把他(任毅)和他的伙伴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
记起我最喜欢的两段歌词:
“告别了妈妈,再见吧故乡,金色的学生时代已载入了青春的史册一去不复返。啊……啊……生活的道路多么艰难多么漫长,生活的未来寄托在偏僻的异乡。”
“迎着太阳去,伴着月儿归,郑重地修理地球是我们光荣热忱的任务。